一场计画好的黑帮火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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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克莱儿打开有些黯淡的房灯,她的房间不大,一张发霉的旧床和化妆台,她沉重地坐上了床铺,掀起衣服,咬牙翻出绷带下的枪伤。「王八蛋......」她这句脏话完全是在骂那瓦列里,那傢伙这种越矩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反抗的话克莱儿却完全不是瓦列里的对手。

  在枪伤的脓血骨碌碌的冒出来时,克莱儿用力捏住那伤口,她强力的催促己身的癒合能力,「快啊......老朋友,快癒合啊.......」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后,伤口呼应了克莱儿的需求,逐渐生长出新的肉体与皮肤;克莱儿忍住痛苦的吼叫,咬牙挨了两分鐘,终于体力不支的向床上摊倒;大大起伏的胸口,克莱儿全身上下都为汗水所浸湿,腹部那伤口已然完全癒合,连疤痕都不见半点。

  「或许这个时候睡去就好了。」克莱儿嘴上这么说,但当然还不能睡.......;她喘息着提起水壶,一口气咕嚕咕嚕的灌下了半加仑的水,直到水壶滴下最后一滴水珠,她才拋开空瓶并再次爬起床。

  克莱儿将她的迷彩背包提上床铺,拉开拉鍊,从中捧出了满把绿油油的美金和一大包海洛因,全都漂亮的摊开在雪白被单上。克莱儿必须说刚才的报帐上她撒了谎,她在今日的毒品交易中从德国人的手中收受了一万元美金,但毒品却给掉包成石头了,虽然为此吃了德国黑帮的子弹,但比这一万元和枪伤更重要的是整件事情背后的发展;她一路上刻意所留下的血跡都指引着德国佬找到俄罗斯黑帮的大本营;克莱儿屈指估算,大概在数十分鐘,那群气冲冲的德国人就会循路杀来了。她会在这场混战中带着其他孩子逃离组织,并找到他们应得的自由。

  「伯顿、拉姆斯、叶莲娜、洛班,我会带大家逃出这里的。」克莱儿只希望一切计画如想像中的顺利进行。她取过瓦列里为她准备的几片吐司和牛奶,打开电视机,跳过威斯康辛州新闻后又跳了数十台;转到她固定收看的卡通台后才将遥控器拋开。听着悠然的卡听音乐,克莱儿从背包拿出一罐全新的柑橘酱,果酱罐还残馀她温暖的体;柑橘酱是少数她不是用偷的东西,也是她的最爱;她可以跟着节目上的x战警主题曲唱歌,扭开果酱盖子,拔出锋利的匕首,悠间的在吐司上来回抹着厚厚果酱。她要好好享受每周三晚上八点整拨出的x战警卡通,她爱金钢狼,从不缺席这个节目的放映时间。

  克莱儿将手上沾满酱料的吐司咬了一大口,幸福的咀嚼着。忽然她像快枪手般比出手枪的手势,瞄准电视上正在唱主题曲的金钢狼。「碰!」一声剧烈枪响准确响起;只听一楼传来的门卫的厉声咆哮:「是德国佬!」这声吼叫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一到七楼的房客各个拿出枪械破门而出,阻挡来势汹汹的德国人。漫天砲火像是施放爆竹班响彻连天。无数的咒骂声和脚步穿梭在克莱儿门外的走廊。在几声穿过枪响的德国脏话中,克莱儿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的音量转到最大。惨叫与枪砲声不断的向上推进,只有克莱儿舒服躺在床上享受果酱吐司,今天绝对是她最值得庆祝的一天......除了听到瓦列里遽然开锁想闯进了她的屋子.......

  「罗伦!你没事吧?」瓦列里提着散弹枪打开克莱儿的房门,他一进屋便紧张的将门上锁。瓦列里后梳的长发狼狈地黏在脸颊,他环顾整间房间却没看到克莱儿的身影,遂又咆哮道:「罗伦!快出来,我会带你逃离这里!」克莱儿当然没出现,有的只是一台播放卡通且过度吵杂的电视机,瓦列里衝去门廊厕所查看却也是空的,「操!」瓦列里暴躁的将电视踹下桌子,电视在啪嚓声中失去画面与音量,屋内瞬间寧静的恐怖。

  「罗伦!快出来,别躲了,我可以保护你!」瓦列里扯下窗帘,弯腰探查床下,却始终找不到克莱儿.罗伦的身影。

  瓦列里焦躁的骚了骚后脑,还欲在喊几声罗伦的名子,但在看见床上那堆东西后他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头;满床的钱财和那包理应交易出去的海洛因。瓦列里伸手摸过一张张散在床上的美元大钞,并拿起那包七磅的海洛因;他并不是白痴,他很清楚为什么德国佬会来了;而且现在气得心脏要出胸腔,这是非常严重的背叛;不但背叛整个组织,也背叛瓦列里特别的关爱。

  「罗伦!你这杀千刀的小婊子给我出来!我她妈一枪崩了你!」瓦列里将房内可以掀翻的东西全掀了,他睁大充满血丝的双眼,举起散弹枪环顾着四周;他的馀光注意到了墙上的血跡,并沿着血跡缓缓的移动。

  克莱儿就攀在门廊的墙上,那里走道较窄而且光线不足,她两脚撑在两面墙壁上勉强可以维持在屋顶的高度,但绝对撑不久。

  看着瓦列里缓缓走到自己的正下方,克莱儿忍住粗重的喘息,右手缓缓伸进怀中抽出匕首;只见刃面寒光剧烈咆哮着、咆哮着要啜饮瓦列里喉头的热血。她睁大双眼看着瓦列里的一举一动,嘴里喃喃唸道:「上主是公义的审判者,仇人虽磨刀擦剑,拉开弓弩射箭;那只是为自己预备死亡的武器,为自己製造带来火的箭矢。他的凶恶必反转道自己头上,他的横暴必降落在自己顶上......。」克莱儿越唸呼吸越来越平稳,目中透露的凶光却越来越盛,她抓着匕首的手臂就像凝结的冰锥,对准了瓦列里的项背;就待瓦列里沿着血跡头要抬起的瞬间......

  「碰」的一声,就在瓦列里要遭遇克莱儿;而克莱儿要跳下来扑杀瓦列里之际,房门却早一步被粗暴的撞开。一位又胖又老的德国大汉直立在门口,他和瓦列里四目相对着,但两人的差别在德国人的莱福枪口早已对准瓦列里的胸膛,而瓦列里却才刚要把枪往下瞄准德国佬。

  「碰!」的轰然巨响,在枪口火花四射的瞬间,瓦列里被喷飞到房间尽头;窗帘、碗盘器具一件件洒在他头上。而他那悲惨的视线正好就能看见屋顶上的克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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