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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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飞也随即放开了手,非是他害怕报应,那时候对于年轻人来说多吃多占,想发财致富的思想还很浅、很小。大家都看了看哪些西洋镜之类的东西,远远地躲开去,任其摆放裸露在那光天化日之下。

  三天后终于传来了小道消息,说那些箱龛是支书得来的财产,说支书患上**炎,疼得要死,而且还化了脓,一天比一天严重。又有人说乡里凡是拿了庙上东西的人都有一些大小不等的反应。

  苍天有眼(二)

  憨厚去拆庙的那天,没有敢肆无忌惮的抢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庙上的椽子油光锃亮,全是多年的柏木。他无意之中拿了一根,想回家后一锯两截,做两根锄匠,柏木做锄匠那是最好的东西,手握住凉荫荫的从来不出汗,只是柏木奇缺,唯独庙宇中才有。听到这一消息后他悄悄地拿了那根椽子偷偷地扔在了后梁。

  三教归一,憨厚家不断发生的事让他总是疑疑惑惑,他早就想请个人来为自己家解破、解破。可是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做这一行的人愈来愈少,大部分会一点占卜的人也都改了行,没有相当扛硬的关系,人家都不敢出头露面,政治压力比任何压力都大,迷信这一行从此就仿佛销声匿迹了。

  憨厚万般无奈,想起了远在四乡的妻叔。说远也不远,只相距百十里的路程,只是妻叔仲奎早已洗手不干,改行做了人医。不过他想来想去,还是得去,麻绳草绳好断,肉绳难断,人情难却呀,要么说亲情难割舍呢。

  一路颠簸他就坚决要去四乡,去请他的妻叔父,在路上他又听人家说:旗里有一位工人也是在拆庙时拿回了不少喇嘛们坐的地毯,从此祸事也就不期而至。

  先是妻子得了一种怪病,经过多方医治,求医问药、输液打针勉勉强强算是好了。继之大儿子又得了那种怪病,怎么治也治不好,一命呜呼,后来不得已请来了神官,神官说是惹动了神灵,是庙中的东西作祟,这位工人一气之下忍痛割爱,把那些东西全扔了,从此就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了。

  就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更坚定了憨厚求神的决心,他加快了步伐,翌日就来到了妻叔的家。

  妻叔仲奎家的香火仍然不断,香是卫生香,神位是国家领导人,但他虔诚的信念却仍存在心里,他的信念仍然是——迷信、迷信,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最起码一点就是自己不去惹动神灵,不去残害它,不去招惹它,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仲医官虽然改成了人医,却在看病时常常使用一些迷信中的怪方。譬如药方里掺和一些香灰、黄裱:写方时使用朱砂红笔,念一些含糊其辞的咒语梵文等等。中医、中药,医药针剂各有所长各尽所能。

  不过,效果还可以,方圆左近他看病的效应还小有名声。侄女女婿憨厚前来登门拜访,谈及了近日连续发生的事情,仲奎老汉也无奈,于是他急忙收拾了行囊,偷偷地星夜兼程去为女婿救急。

  这一天晚上月色微明,憨厚同叔父仲奎还有孩子他姨夫仨,备好了一应器械,朝南渠的老坟走去,为了不让村院里的乡亲们发现和知晓,他们就故意把时间选在了夜半子时。

  半夜里徐徐的风吹动着坟畔的蒿草,不时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夜里做事,人们都十分的谨慎,三个人的脚步也轻挪轻放,生怕惊动发出一丝的响声。坟地里,凉飕飕的风不时吹来,人人都恍似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冷不丁一只野山鸡‘扑楞楞!’地飞起,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叫声,仿佛身边扑腾起了从不动弹的石头,传来的声响犹如地动山摇。

  仲奎老汉定了定神,全然当做没有那么回事情,不过跟在身后的憨厚和他连襟榆生已经已有了反应。乱石荒冡,夜半三更,谁人会来这里?他两故作镇定,紧随叔父仲奎身后,一步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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